北京专治疗白癜风的医院 http://m.39.net/pf/bdfyy/bjzkbdfyy/我们曾经讨论了,如果对英语词汇的学习和记忆是单纯的中文解释和孤立的知识,则无法做到正确的使用,因为大脑缺乏这些外语概念的各种使用条件和其他概念间的有机联系。
真正做到掌握一个单词使用能力是个多维立体的概念,其本质就是大脑神经元的正确“链接”方式。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使用中的迅速、自然和流利的状态。我们对母语中词汇的理解完全没有速度上的障碍,应用时处于下意识、不假思索的自动状态,首先就是因为我们对母语词汇的认识是多维度、多层面的。
我们先看看我们对母语词汇概念到底掌握到何种深度,从而最终理解为什么我们背外语单词的中文解释没有什么意义,以及我们对外语词汇的掌握到底应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下面举例说明。
比如说听到汉语中“猫头鹰”这个词,大家都说这个词我当然会。可你知道你所认为的“会这个单词”的具体内涵是什么吗?当你听到“猫头鹰”这个词的时候,你的大脑都在干些什么事情吗?知道它在哪里找到猫头鹰这个词吗?
大脑其实非常活跃和繁忙,活跃得如果你知道它都在忙些什么的话,都会替它觉得累。因为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大脑做的事情太多也很复杂,我们挑一部分说就够晕的了:
首先是要能“听清楚”(当然是要经过那个从构建整体又回到局部的确认过程)。大脑先把听到的“māo,tóu,yīng”这个声音进行分辨、确认。这一过程还牵扯耳朵、语言区、瞬时记忆等,本身就是个很复杂的课题,对此不多探讨,反正只要听到的发音不太离谱(比如一些方言),大家都能做到准确分辨。也就是说,首先我们对这个词的最基本的认识是它的“声音”。
接下来是用这个确认了的声音寻找在大脑中存储的对应的词汇的位置。词汇在大脑中的存储不是像字典一样按字母顺序、拼音或笔画排列存储的,而是按一些特殊规则进行的。
比如大脑中很多词汇都是按照“归类”存储的,但同一个词又可能属于好多不同的分类,所以可能在不同分类区域中存有同一个词,但最熟悉和最常用的分类是被大脑最先激活、最常用的词在某一分类中的排位也优先。
接下来呢?与该词汇的外延,应用等最紧密相关的一个或几个区域,以及常在一起使用的相关词汇又被激活。下面列举听到“猫头鹰”后大脑几个可能产生的活动吧:
1.寻找分类。我们的大脑会把听到的这个词归到“鸟类”中,并把大脑存储鸟类词汇的区域和附近存储的与鸟类相联的有关的其他名词,按使用频率高低和重要性大小先后“激活”,比如同时激活有关的词汇还有“飞,羽毛”等。
激活这些相关词干什么?我们后面再说。各种有关鸟类的词汇一般是由神经元链接在一起,集中存放在大脑的某个部位,但又和各个相关的其他系统网络相联系。比如有关飞翔、生蛋、迁徙等词汇和概念区。我们的大脑对各种分类又有自己的见解。
比如我们会认为长得像麻雀,鸽子那种形象的鸟才是最标准的鸟类。而企鹅,鸵鸟等相貌特殊,不符合鸟的“标准形象”,我们有时会把它们放在远离核心鸟类词汇的位置。
鸟类中的“鸡”和“鸭”两个词,我们更倾向于归类到家禽和食物里,所以有的特殊的神经网络单元词汇区域,比如“全聚德”,“肯德基”或“禽流感”,只会跟鸟类词汇区域中的“鸡”、“鸭”这两个词汇的存储单元链接,但并不与其他鸟类词汇相连。另外,对成年人来说,与“鸡、鸭”两个词的存储单元同时紧密联系的还会有“歌厅”、“扫*”和“海南”等区域,而在儿童的头脑中并不存在这种联系。
2.显示图像。听到“猫头鹰”这个词后,可能同时激活了你的后脑成像部分,给你迅速闪过一个你所熟悉的猫头鹰的图像。这个图像可能很清晰,是某个你熟悉的以前见过的真的猫头鹰,或照片,或绘画、卡通,也可能很模糊。(现代科学仪器甚至可以做到把你头脑中出现这个图像测出来并放在屏幕上显示,很恐怖吧。)
3.其他特性。存储着有关该名词特点的脑神经元被“激活”。在中文里这个词顾名思义,长得像猫才被这么命名,所以“猫”区被激活了。同时还有其他位置:晚上出来活动(夜猫子),抓老鼠,又是一种鹰,是猛禽类,益鸟,叫声好难听等等。当然,如果你以前被猫头鹰吓着过,可能当听到这个词时,大脑负责恐惧的区域也被激活。
4.社会文化联想。形容阴险狡猾的人。因为猫头鹰白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特点,所以可以形容那些纵容不合理现象存在的官僚,或对现实不满但不发表言论的人。所以我们在听到猫头鹰这个词时,头脑中*治内容类神经元也可能被“激活”。有些地方甚至迷信猫头鹰叫要死人,猫头鹰叫像*哭等等。正是这种“激活周边相连概念”的情况,使各种比喻、类比的用法能够脱口而出。
5.文字。一般如果是思维或交流,关于这个词文字的认识不会被激活。只是在读写参与进来时大脑才会去激活对这个词的文字存储。但还有些人听到这个中文词时,脑子里会闪现“猫头鹰”三个汉字的形象。以上围绕“猫头鹰”这个词的各种相关概念都处在“激活”状态,也就是说,当我们听到“猫头鹰”这三个字时,大脑是处在把我们对与猫头鹰相关的各种特点和认识以及以往经历的总体感觉都被激活的准备状态,最常用和在此情景下最可能用到的特性是最先或最高程度的激活。
在此状态下我们的大脑在自动“预测”下一个可能出现的相关词汇,并随时“准备接受”沿着上面任何一个分支概念途径继续讨论猫头鹰这个话题的新信息。
比如下面如果继续讨论的是*治问题,我们又把与其相关的,存储某些人物、*治话题词汇和概念的大脑区域开始激活,这样才能就一个话题不断产生新的信息以帮助我们对这一话题的继续思索和继续讨论。
比如接着会联想到文革中某知名画家因为画睁只眼闭只眼的猫头鹰被认为有*治问题而遭批斗。该画家曾努力为自己辩解:猫头鹰白天就是这个样子的。天真!不知道画白天的猫头鹰就是表示对*的不满吗?不就是把矛头指向*吗?现在画画不太会挨斗了,但说话写文章还是有坐牢的危险的……哎呀,我脑袋里被激活的部分跑得太远了,停住。
脑神经学专家对于这些相关的各个区域之间联系的具体结构尚有多个理论模型存在,但都肯定大脑对词汇概念的神经元链接是个立体的复杂的拓扑结构。每个人的环境和经历不同,这种神经元联系在大脑中的结构也应该有所差异,所以应该没有一个单一的模型能概括所有人。随着个人阅历、知识的增加,这个立体结构就越复杂。
所以小孩子尽管也会说猫头鹰这个词,但他们对猫头鹰的认识仅限于某个图片,某个童话故事或者某次上动物园的经历,比成年人单纯得多。单词跟很多其他部分建立的这种“联系”,又可能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强化或者弱化。
比如现在出于和谐的需要,“猫头鹰”这个词逐渐不再用于去形容*治上的某类人,这个与*治相关神经元联系“与时俱进”,逐渐被抑制,最后可能断开了,我们对这个词的整体感觉也就跟着变化了。哪天如果猫头鹰成灾了,我们对这个词的感受又增加了自然灾害的属性。
儿童对母语词汇的掌握,是“词汇”和“概念”一起形成,然后逐渐扩大该词汇与相关其他概念的联系。对于成年人学习外语来说,因为我们已经用母语建立了概念,所以很容易倾向于把一个外语词汇翻译成母语,然后使用母语词汇去寻找周边概念,而这些周边概念都是母语的,这样就很难做到外语的自如使用。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在直接建立外语词汇本身与思维概念直接连接的同时,还要把相关联的“外语词汇”及其概念与这个词汇联系起来。这个过程一般是通过对科学的“合理的输入”的不断接触而逐渐建立的,无法通过理性的知识学习来实现。关于这个“合理的输入”的条件,我们在后面会逐步讨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