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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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山海经中篇共三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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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

此为转贴,原作者为:吾爱吾思后经作者同意后本人收集整理而成。

刚才有朋友说山海经难以理解,诘曲聱牙。其实就十八卷山经来看,造成难以理解的原因是缺乏名词和形容词的,但是山海经的文字是可信的,它的描述绝大部分是客观的。词汇的缺乏造成了大量难以理解的类比和拼凑!

例子:山海经中提到:“*山,有鸟焉,其状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山海经很详尽的介绍了鹦鹉的形态,“其状如鸮”,鸮,又名猫头鹰,身长13-71厘米不等.“青羽赤喙”就是青色的羽毛红色的嘴。“人舌能言”如果让不知道鹦鹉的人来猜想,他可能会认为那种鸟有人一样大的舌头。其实这是一个很错误的理解,因为《山海经》的作者是没有‘灵巧’这个词语的,他的原意是“像人一样灵巧的舌头。”但是这种过于简单类比就丢失了一些语义,所以人们就习惯在‘人的舌头’上理所应当的加上了‘和人的舌头一样大’的定语,很自然的扭曲了作者的本意。

再来个例子“东始之山,上多苍玉。泚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海,其中多美贝,多茈鱼,其状如鲋,一首而十身,其臭如蘪芜,食之不费。”《山海经.北山经卷三》:“谯明之山。谯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中多何罗之鱼,一首而十身,其音如吠犬,食之已痈。”茈鱼、何罗鱼看来是同一种鱼,至今也不知道何罗鱼是什么样的。我们只好自己来分析。鲋鱼又名鲫鱼,在分类学上属鲤科,鲤亚科,鲫属。‘一首而十身’我们日常所知的,章鱼有八只足,乌贼有十只足,八只短足围口而生,另有两足特别长,主要用于捕捉食物,称为捉足。乌贼体型与鲫鱼相差不多,区别在于茈鱼是十身,而乌贼是十足。现在我开始提问,请你描述一下乌贼,你说‘一首十足’,那么,我问你乌贼没有身子吗?你可能修正一下你的概念,改成‘一首十身。’从这里可以看出,作者对于身子和足的概念并不是太明确,他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所以造成了描述上的混淆。袁珂《山海经校注》“‘蘪芜’郭璞注云:香草。”‘其臭如蘪芜’是说茈鱼的味道很好。乌贼的味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其音如吠犬’这的确很难解释,但是我们知道海洋生物大多会发声的。鲶鱼发出“咚咚”声像*鼓;河豚鱼、刺豚则发出“呼噜”打鼾声。虾群发出连珠炮一般的海底噪声,章鱼也能发出尖叫声。不管这种叫声算不算‘犬吠’,我们看到《山海经》的作者已经尽力去详细的描述了,只是由于词汇的贫乏和概念的不明确,才造成了我们难以理解的局面。

再看“青丘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山海经.北山经卷三》“龙侯之山,无草木,多金玉。决决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人鱼,其状如(鱼帝)鱼,四足,其音如婴儿,食之无痴疾。”袁珂《山海经校注》说:“人鱼即大鲵。”大鲵,别名娃娃鱼,两栖类,属于隐鳃鲵科,学名为Andriasdavidianus。大鲵是现存有尾目中最大的一种,体长一般为1.3米,个别可达1.8米,体重一般为20-30公斤。四足,尾圆形,尾上下有鳍状物。叫声如婴儿,以水中的鱼、虾、蛙、蟹和陆地的鸟、鼠、蛇、昆虫为食,喜穴居,肉味鲜美,视为珍品。大鲵与上面所说的‘人鱼’是很相象的,体型和狐狸差不多,叫声也像婴儿,肉食性,吃人也不是怪事(大鲵性凶猛,小鲵则比较温顺,这是两种类型,注意区分!)。但是‘九条尾巴’却让我们无法继续深入探讨,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初民神化的,是不足信的。但是我们知道低等两栖类动物再生能力都比较强,比如和大鲵同类的‘蝾螈’,这种生物尾巴断了是大都可以长出来的。那么大鲵有这样的再生能力吗?当然有,因为大鲵和蝾螈不但是同属两栖类,还同属于有尾目,只不过大鲵属隐鳃鲵科,蝾螈属于蝾螈科。看到这里我们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九’字并非指的是实数,而是指大鲵的尾巴生命力很顽强,断了可以再生。你可能不相信,再看我们的俗语“猫有九条命。”猫真的有九条命吗?当然没有,只是它的生命力太顽强,所以才被人形容为命很多即‘九条命’。同样的道理,大鲵的尾巴也只有一条,只不过断了可以再生,初民就认为大鲵有很多条尾巴!所以用‘九尾’来形容大鲵也就不足为怪了(我的这种解释科学根据不是很足够,但上周看到新闻四川人工养殖大鲵寿命过百,对于自然环境未破坏的上古,伤人一说并不荒诞)。

(此层妙评/p>

和消和乐为:人面=双眼居中同向,鸟首=双眼左右向,龙首=双眼居上略分,水栖=鱼,包括河马,会飞=鸟,包括蛾蝶。)

“柢山。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鯥,冬死而复生,食之无肿疾。”“尧光山,有兽焉,其状如人而彘鬣,穴居而冬蛰,其名曰猾,其音如斫木,见则县有大繇。”这两种动物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但是这里却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冬眠’,我们再次发现,《山海经》的作者并没有刻意的去夸大事实,只是因为他不了解什么是冬眠,所以才用了‘冬死而复生’这样的词语,让我们看来比较的奇怪和神化。

综上所述,《山海经》(尤其是山经)对于鸟兽的描述基本上是真实的,但是由于词汇的缺乏,造成了大量的拼凑概念,“鸱目蛇尾、人舌能言、人面鱼身、一首十身”诸如此类,都是可以理解的。举一个例子,一个人身上都是鳞片(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件),你来描述这个人,你最需要的词语是‘鳞片’,但是你不能用这词(那时候还没有产生这个词),你只好用已知的动物来类比,你可能选择‘龙、鱼、蛇’这些有鳞片的动物,所以你的答案不外乎“人首龙身、人首鱼身、人首蛇身”,《山海经》中的大多类比都是这样产生的,只因为一个词语‘鳞片’,你就把一个稍有点奇怪的人描述成了古怪的动物。最后“三首、九头、九尾”这些非常莫名其妙的动物,我的理解有两点,一、自然界动物的畸变,这是个例;二、山海经并非为一本书籍,山经和海经(含大荒经)应作为两套独立体系区别对待。

(此层妙评/p>

吾爱吾思:回复兔鹰熊:大家互相学习,我对山经的看法是不必过分解读,更不能玄化。作者对自然的记录非常实事求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们看这本书不能站在现代人角度去理解,尽量不要复杂化。)

各位,我们来看一下山经和海经的差异。《山海经.北山经卷三》:“梁渠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夸父,四翼、一目、犬尾,名曰嚣,其音如鹊,食之已腹痛,可以止衕。”《山海经.东山经卷四》:“犲山,有兽焉,其状如夸父而彘毛,其音如呼,见则天下大水”《山海经.海外北经卷八》:“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山海经.大荒北经卷十七》:“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载天。有人珥两*蛇,把两*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将饮河而不足也,将走大泽,未至,死于此。应龙已杀蚩尤,又杀夸父,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

把这些话对比一下,各位被吓了一跳吗?因为前后明显矛盾,北山经和东山经是比较朴实和简陋的,并没有把‘夸父’神化,只不过稍微提及了一下,与常见动物无贰;但是海外北经、大荒北经则比较神化夸父,而且记载实在过于详细丰满并且不可思议,这和山经作者的观念是格格不入的,就此处可见山经与海经的作者不是一个人。山经在尽力的描述山水、金玉、动物植物形象及用途、祭祀方法及山神。海经则彻底放弃了对地理、矿产、动植物、祭祀方法的描述。它的叙事方式类似于记载典故、佚文一般,再也没有实用的态度了,如《山海经.海外南经卷六》:“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再如《山海经.海内东经卷十三》:“雷泽中有雷神,龙首而人头,鼓其腹。在吴西。”诸如此类,这种神化的描述,使得整部《山海经》的可信性大大下降了,但是我们不妨抛开那些故意神化的词语,直接探求那个年代的真实。

刚刚走在都汶高速上,看到羌族的标志住宅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朋友看过羌族舞蹈,领头跳舞的大祭司蓬头乱发,脸上涂妆成老虎的形状,口角边挂着虎牙,身上也画成虎纹,腿部画上豹纹,臀部绑附豹尾,然后手舞足蹈,大声呼喊。现在我们回头看看山经里对西王母的描述,“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从形象来看是不是非常接近?

(此层妙评/p>

竹泉木石:西王母,羌族可以认为与姜族有很大的渊源关系,羊可以代表王、代表美、代表财富,象征着相当的权利。女和母是不是也可以扯上点关系?西王母=西姜=羌。哈哈,瞎扯的。另,印第安人的羽饰、羽毛做的羽衣,都可以表述为鸟首人身、人面鸟身。汉镜、画像砖里大量出现的鸟人、羽人也是人面鸟身。

吾爱吾思:回复竹泉木石:我不敢妄言西山经里拟人化的神是否与古羌有关,因为这有先入为主的意识,山经的作者到底是不是以中原为中心?

竹泉木石:回复竹泉木石:还可以大胆想另一种情况。出川后,古炎帝族分两支,一为王母,一为王女,在陕西分离,前者西去走河套入青海,辗转回故地入川。后者进逐中原,演化为炎帝族。前者即为西王母,后者即为姜族。不管是姜还是羌,似乎都跟羊有关系,为啥大祭司要学虎呢?因为虎厉害,属于神,祭祀是通神的。

竹泉木石:回复吾爱吾思:很赞同未必是以中原为中心,说不定还有从非洲一路迁徙过来的古老记忆混杂其中,山海图的部分内容,通过岩画壁画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反映的。所以我也说是瞎扯的,止增笑耳。

吾爱吾思:回复竹泉木石:我对山海经理解仅仅在对山经中记载的动植物的考证,人文方面没有进行过研究。我也很想再重新学习下,兼听则明,谢谢你的意见。

banyuan:回复竹泉木石:这里说一句,所谓人种“非洲起源论”一直是西方一厢情愿的学说。现在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我们中国人跟那位“非洲”人祖“夏娃没多大关系甚至没关系。比如,辽宁省发掘的金牛山人化石,距今28万年左右,化石上可以看出”金牛山人颧骨下面的骨骼偏平,铲形门齿,最后一颗臼齿明显比前面的臼齿小“等我们现代中国人仍然保有的特征。金牛山人化石比“夏娃”早了几万年之久,所以说,我们中国人在人类进化史上,从元谋人-北京人-金牛山人,是自成一体的进化线(当然中间肯定还有很多缺失的进化点没有被发现)。非洲起源论跟蒙古人种之间关系应不大

吾爱吾思:回复竹泉木石:最近的我自己推翻了自己认为海经含大荒经成书在山经之后的论断。古大型堰塞湖的地理考察报告正好可以印证我对以上两经成书时间及族群的推断。)

我们再来看最后一句,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这是神格非常强烈的描述,掌管天之厉及五残。那么五残是什么?《晋书·天文志中》:“十二曰五残,一名五鏠,出正东,东方之星。”意思就是五残是二十一灾星的第十二种。《隋书》天文志中也有类似的描述:“填星之精,流为五残、六贼、狱汉、大贲、炤星、绌流、茀星、旬始、击咎。一曰五残。或曰,旋星散为五残。亦曰,苍彗散为五残。故为毁败之征。”填星(又名镇星,通假)就是我们说的土星。这下意思明确了许多,西王母是主管什么的?有可能是一个掌管天象的天神,也有可能是一个天文官(或者说懂天文的祭司或酋长)。

以上两段一结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山经里拟人化的神难道就是上古里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祭司呢?

西山经里还有另一个拟人化神,陆吾。“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这看起来又是个天神,那么这是个什么神?掌管‘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什么是九部?这仍然是星算历法的概念,我大中国曾经有部星算书叫《九部续》(松赞干布曾经专门派人到长安来学过)再联系‘囿时’,这个掌管‘九部’的神到底是干什么的,就一目了然了,他就是个历官负责季节时令,星算历法。

Discovery曾经出品过一部虚构性的纪录片,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生物的朋友看过,叫做未来狂想曲。这部片子预言了未来五百万年后的地球生物面貌,够狂想吧,相信诸位都没有这种狂想能力。但他们的狂想却被一根绳子牢牢地拴住,这就是惯性思维,比如片中提到了“史考法猪、棉毛巨鼠”等,你发现什么问题了?他们的狂想根本没有脱离地面,他们牢牢地被‘猪、鼠、蜥蜴’这些约定俗成的概念束缚住了。再回到《山经》,山经的物种命名有规范或者有惯性吗?实话说,山经是极度混乱,但并不是无迹可循。以南山经动物为例,大致分三类:第一类:直呼其名,没有任何理由。比如:狌狌: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第二类:‘其鸣(亦常作‘名’,疑为讹字)自号、其鸣自呼、其鸣自詨。’以叫声命名。如鴸鸟: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手,其音如痹,其鸣自号。第三类:无名怪兽,有可能是脱简,也有可能就是没名字。如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第三类暂不考虑,第二类合情合理,以动物叫声命名完全说得过去,例如杜鹃,也就是布谷鸟,它叫声就是‘布谷’之类的。再如岩鸡,也就是嘎嘎鸡,它叫声就是‘嘎嘎’的,非常自然。不过根据叫声来命名很需要想象力,而且需要灵敏的听力。在这方面《山经》似乎有着现代人无可比拟的优势,绝大多数鸟兽都记载了他们的声音,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理解的事情。如果你翻开现代动物学辞典的话,你会发现根本没有记载几种鸟兽的叫声,除非是娃娃鱼、布谷鸟这类叫声极特殊的。那么《山经》如此详尽的记载鸟兽的叫声是为了什么呢?

首先当然是为了区分不同的鸟兽,根据叫声就可以辨明这鸟兽是可杀的还是食人的,以便于捕杀或者逃避;另外便是模仿鸟兽叫声进行引诱猎杀,在古埃及古墓便有这样的图案,猎人模仿鹈的叫声引诱飞鸟进行猎杀。在《诗经》里人们已经能够通过鸟叫来辨别雌雄了,“雉之朝雒,尚求其雌”,这是清晨雄野鸡在求偶。既然根据叫声来命名动物是非常容易被接受的规则,例如“英国人说Coo(鸽子的咕咕叫声)就是鸽子,说bee-haw(驴子的叫声)就是驴子”,那么为什么更多的动物不是根据叫声来命名的?例如犬,为什么山经不叫他们‘汪汪’而叫犬?为什么牛不叫‘哞哞’,而叫‘牛’呢?也就是说,山经存在不同的命名规范,例如“长右: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音如吟。”这名字很神奇,可以说跟那种野兽八杆子打不着,山经为何凭空捏造出一个名词来?再如“灌灌: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若呵。”起个‘灌灌’的名字有何根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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