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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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亚科托对非洲的最大误解,是把它视为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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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亚·科托(MiaCouto)年生于莫桑比克第二大城市贝拉港,年发表首部长篇小说《不眠之地》,代表作有《梦游的大地》《耶稣撒冷》《母狮的忏悔》等。近年来,他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热门人选。他在创作中融合了葡萄牙语和莫桑比克的地域性词汇和结构,重新创造了这种语言,也为非洲的叙事建立了一种新的模式。

米亚·科托的另一项工作是饲育猫头鹰,他觉得猫头鹰非常有趣,因为它们眼睛很大,却无法转动,所以看东西的时候只能转脖子。

《母狮的忏悔》作者:(莫桑比克)米亚·科托译者:马琳版本:中信·大方

中信出版集团年6月

《耶稣撒冷》作者:(莫桑比克)米亚·科托译者:樊星版本:中信·大方

中信出版集团年8月

《梦游之地》作者:(莫桑比克)米亚·科托译者:闵雪飞版本:中信·大方

中信出版集团年9月(预计)

在如今的世界版图中,非洲大陆是我们脑海里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对这片广袤而神秘的大陆,充满了各种刻板印象。对于这片大陆上的国家,我们似乎习惯于把它们看作一个模糊的集体,如同一团暧昧的云团。

今年的上海书展,莫桑比克作家、诺贝尔文学奖热门候选人米亚·科托来到中国,参加三本中译本新著的宣传活动。尽管他本人已经获得过多个奖项,包括葡萄牙语文学的最高奖卡蒙斯奖,也入围过布克国际文学奖和都柏林文学奖,并被视为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但在中国依旧没有多少人知晓他的名字。

这或许要部分地“归咎”于他在小说中所呈现的是这样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莫桑比克。谈到非洲国家,我们很容易将它们混淆,觉得它们彼此之间都差不多,会用一个简单的“非洲”概念去囊括它们,而在米亚·科托眼里,这正是人们对非洲最大的误解。

米亚·科托自幼跟随父母移民到莫桑比克,他的小说在形式上也竭力去体现莫桑比克独特的文化习俗。作为葡语作家,米亚·科托经常独创一些词语,把意思或发音相近的莫桑比克单词和葡萄牙单词组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具有多重意味的新词。这些独创的语言在翻译中不可避免地流失,因此,当国内读者面对译本时,很难体会到词语在另一个语境中所呈现的灵活性。但在写故事方面,米亚·科托也是一位富有魅力的作家,他的小说《母狮的忏悔》描写了村民内心的狮子和一个无法寻找到狮子的、外来的猎人,以带有魔幻色彩的形式模糊了现实与生死的界限。

近日,米亚·科托在上海接受了我们的专访,与出版社的宣传照不同,现实中的米亚·科托身材略显清瘦,银棕色的头发,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汗衫,当谈到一些语言问题时,他会用中性笔写下某个事物在莫桑比克语中不同的拼写方式,热忱而真挚。

魔幻与现实

人们对非洲有多重误解

新京报:人们习惯说你深受“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但你说过不喜欢自己的作品被称为“魔幻现实主义”,能说下原因吗?

米亚·科托(以下简称科托):倒不是不喜欢别人称我的作品为“魔幻现实主义”,只是不喜欢别人给我贴标签。这个标签不是作家给自己的。那些人给马尔克斯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标签,纯粹是因为他们没办法给那些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分类。而我认为魔幻和现实这两样东西是一体的,现实就是魔幻,不存在什么“魔幻现实主义”。

新京报:那你如何处理魔幻与现实二者的关系呢?我读过J.M.库切的一篇文章,他觉得你的小说魔幻性太浓,以至于形成了一种障碍,导致读者无法接触到莫桑比克的内战现实。

科托:在描写战争的时候,语言总是有局限性的,作家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把战争的残酷性准确地用语言描述。我只能用一种更富有创造性的方式去诠释它,这个方式可能并不是现实的,可这种写作方式对我而言特别重要,我用来讲故事的方式也只有这一种。如果有人想用现实的方式去描写战争,他应该去做记者,写新闻报道。我很想看到库切那篇文章的原文,不知道他是如何理解“现实”的。

新京报:那是在一篇关于奈保尔的文章里,他把你和奈保尔放在一起作比较。

科托:哦,我认识库切,我和他是朋友,我知道库切使用的是另一种写作方式,当然他也很伟大。

新京报:你们经常交流吗,有没有产生过什么文学上的分歧?

科托:库切所写的南非的状况和我所写的莫桑比克的状况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也不能拿到一起比较。在文学的基本问题上,我和他没有太大的分歧,年前我和库切一起在阿根廷待了一个月,我们的很多观念都是一致的。

新京报:虽然你说自己不喜欢被别人贴标签,但维基百科还是给你贴上了一个“泛灵论现实主义”(AnimistRealism)的标签,可能是觉得“泛灵论”这个词听上去比较有非洲特征。

科托:“泛灵论现实主义”这个词是安哥拉作家Pepetela提出来的,他当时创造这个词,只是为了去反对那种魔幻现实主义仅存在于非洲或拉丁美洲的观点——因为相比之下,欧洲和北美人会觉得自己离魔幻现实很遥远。而Pepetela认为,这种魔幻性是存在于全世界的。

我觉得这种魔幻现实主义的论调,其实也是种外来人的观点,生活在非洲内部的人不会这么说。比如说超人,这个角色出现在美国的时候,没有人说它是魔幻现实主义,但如果出现在非洲,人们就会觉得它是一种幼稚的、不成熟的表现方式,是一种魔幻现实主义。超人是如此,哈利·波特也是如此。有时候我觉得这不公平。这些是产生自非洲的东西吗?那只是非洲的个别人和事,但它们发生在那里,就有一些家伙说,“哦,我觉得这是一种幼稚的现实主义”。所以魔幻现实主义是典型的外人的看法。

新京报:也许,人们会这样说是因为你在小说中描写了不少非洲的神秘宗教与习俗。

科托:但我觉得他们贴标签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没有其他的途径去理解文学。

新京报:你说过,人们对非洲有很多误解。

科托:非洲有太多的国家、宗教、语言,有太多不同的文化形式。人们在面对非洲时,最大的误解就是把它视为一个整体,比如当人们谈到莫桑比克的时候,不会说那是莫桑比克,而会说那是非洲。

人们对非洲的另一重误解,是认为非洲没有历史,没有文化传统,也没有道德品性,所以非洲才会存在着大量的腐败。现在通过社交网络我们可以知道,这些腐败并不只是非洲的,它是一个世界现象。但我不知道接下来人们还会对非洲产生什么样的误解。

新京报:那么,一个作家能通过写作做到什么?

科托:作家可以通过讲故事的方式,向人们展示每一个个体都是不可替代的,让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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