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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7/6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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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了下来?

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在一个几乎不可能生还的绝境之中活了下来。但我却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紧张的神经放松之后,是茫然和绝望。

何素龙投降了,意味着最后一块属于南胥的土地也不复存在,再怎么自欺欺人,南胥的气数,已然尽了。

支撑我走到现在的目标灰飞烟灭了,我还能做什么呢?苟且偷生。浑浑噩噩吗?那么我又为何从破国之日撑到现在呢,仅仅是为了以一种更残酷的方式惨死吗——要知道,一个让人胆寒的危机就在眼前,我,并不会制瓷。

年少的时候,知秋为了让我知道瓷器来之不易,曾经带我去瓷窑一遍一遍的看着瓷器制造的过程,我因而熟识了许多制瓷的知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真的有本事从无到有的重建南胥的瓷业,宸冬早晚会知道,我在骗他。

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营帐的门被掀开了,那个副官进来,扔给我一件略厚实些的衣服,道:“这个给你,好好伺候将军。”

我连忙喊住他道:“军爷您等等,我有些事想请教您。”

他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这样的眼睛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多余的,我小心的说:“军爷,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该问,但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才走到了现在,您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告诉我一下,那葛老儿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弟弟……还能活下去吗?”

“哦,这你不必担心,葛老儿是咱们军营的格鲁。”他见我迷惑,想了想就说:“就安置伤员的,懂吗?”

我那时并不知道格鲁的意思,理解成了军医,还舒了口气,副官突然问我:“你十几了?”

“今年刚满十六。”

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落,说:“我们家小闺女怕是也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在家有没有人欺负她。”

再抬起头,他又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却多说了几句提点我:“将军喜怒无常,早年征战落下了病根,夜里总是睡不着觉,越睡不着越是暴躁,有一次半夜无缘无故的杀了十几个人,你瞧他翻来覆去的,就躲远点。”

我点点头,他又宽慰我道:“其实也没什么,将军喜欢南胥人,你好好服侍,说不定有大造化。”

“喜欢南胥人?”

“我猜的,要不然也不能让你近身伺候,大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生几个了,他呢,族里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他意味声长的看着我:“将军嘴上不说,我觉着,他就是喜欢南胥女人。”

我装作害羞的低下头,脑子却在飞快的转,有些什么东西在心中蠢蠢欲动。

副官站起来,道:“我话已经说得太多,该走了,过几日和大王的军队会师,有的是事忙活。”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过几日,我们就要觐见大王了。”

北王丹蚩。

一些我刻意遗忘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野兽般的瞳仁,狂笑不止的男人,知秋颤抖的手指,顺着腿流淌的鲜血。

我仍未知道夏挽为什么会奇迹般的答对问题,但是我却在那一刻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能在接二连三的绝境中,奇迹般的活下来。

丹蚩还好好地活着,我怎么能死呢?

副官离开后,我准备了一套无懈可击的说辞,惴惴不安的等着宸冬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营帐的外面才传来嘈杂的声音。

宸冬走进来,后面两个副官压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北乾士兵,尚不服的挣扎着,破口大骂:“老子跟着大王的时候!想杀谁就杀谁!想睡多少女人睡多少女人……”

话还没说完,副官一脚踹在他脸上,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门是大开的,这意味着所有的士兵,都能听到看到这一切。

宸冬把玩着一把匕首,低头看着他,道:“我与何素龙约定,林南降了,北乾兵必不伤林南百姓一根毫毛,你觉得我的军令是在同你玩笑?”

“大皇子我知错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一时蒙了心窍了!求求你……”

宸冬面无表情的抬起他的下巴,道:“你跟了我三个月,还不知道该叫我什么?”

“不是……将军……”

那样的高大壮实的男人,就在我眼前,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白骨。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叔父的兵,还是大王的兵……”他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刀:“在我的军营里,不听我命者,死。”

那人已经不能说话了,发抖着拼命点头。

一时间,营帐里一片死寂,宸冬随手把手中刀当啷一声扔在地上,道:“把他挂在门口,免得一些老兵健忘,我要歇息了。”

“是!”

两个副官把那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人拖了出去,门终于关上了,宸冬转过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是你。”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帮他脱去铠甲,拧了热毛巾为他擦拭头脸,他一边擦一边皱着眉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小溪。”

“你不怕我?”

满屋子让人几欲呕吐的血腥味之中,他看着我,炭火映亮了他的眼睛,越发像是一只野兽,我强忍住身体的颤栗,低头笑着说:“我很怕将军,但将军收留了我和弟弟,是好人。”

“嗯。”

他把那把刀随意的扔在床上,然后把我拉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是凉的,带着老茧,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么一遭,我还是忍不住颤栗起来。

“南胥女人真是……”他在我耳边说,手上的力道又重了。

我实在控制不住,满眼都是泪水,不是因为屈辱,而是因为疼,他的力气太大了。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道:“你不愿意?”

“我愿意伺候将军,就是,太疼了。”

他把手抽出来,躺在了另外一边。

“是你太小了。”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年龄小。”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没意思,睡吧。”

那张行军床很小,我们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他身上血和铁的气味让我觉得害怕,但是天太冷了,他身上很暖。

我睡不着,也不敢动,他也没有睡着,我想起他的失眠症,越发觉得怕起来。

他却突然开口道:“南胥像你这样的,会有多少书看?”

书?南胥崇文,无论男女都要从小读书识字,我因为祖父不加管束,没怎么正经跟过先生上课,但是宫中有座极大地藏书楼,知秋总带着我去那里打发时间。

“家中有藏书,想读的话,可以读。”我斟酌着回答。

他从枕头边扯过一本书给我。

“这个你读过吗?”

我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发现是一本残书。

“没有读完,这本书叫《东林稗史》,一共五十六卷,你这应该是……是第三卷,讲的是前朝名将的逸事。”

“用北语读给我听。”他说。

我半坐起来,借着炭火的光,轻声念诵起来,这本书在宫内的藏书当中只能算是中档,他却听得很认真,偶尔会问我几个问题,“什么是圣人之道?”“什么是守节?”

小时候,我便一读书就打盹,为这个知秋没少弹我额头,现在仍是,读着读着,困意就上来,打了几个哈欠,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宸冬早就走了,炭火却仍然烧的很旺,我的被子上搭了一层兽皮,很暖也很舒服,要强逼着自己才能从被子里爬起来。

我掀起营帐的门,一眼就看见了高悬的尸体,一夜的时间足够他的血流尽了,面上笼罩了一层冰霜,几个士兵正在把他放下来。

温暖只是幻觉,这,才是真相。

我向守卫的士兵打听“格鲁”究竟在哪里,他们一直装聋作哑,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只好借口说我要去打水洗漱,一边慢慢走向河边,一边寻找夏挽的身影。

就在我把水桶沉入河水之中的时候,突然,风送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木桶扑通一声落入了河里,顺着水飘走了。

那是屈夫子的《国殇》。

没有北乾人会在军营里唱这种歌!

我猛然站起来,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后背全是细密的汗水,可是那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鬼魂消失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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