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中有一款传奇语录,叫做鲁迅先生说过的话。回归鲁迅的作品,辛辣爽利的语言俯首皆是,昭显出“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战斗精神。
图片来源于微博记者在鲁迅博物馆上线的“鲁迅博物馆资料查询”中,除了检验鲁迅说过的话外,还意外发现了鲁迅一项战斗力爆表的技能——起绰号。
图片来源于鲁迅博物馆鲁迅曾说:“假使有谁能起颠扑不破的诨名的罢……一定也是深刻博大的作者。”
鲁迅许广平互称“害马”与“鲁疯子”
“毒舌中的温柔”是对鲁迅许广平夫妇最佳概括。两人两地书信间,对对方的称呼也颇有意趣。
你来我往间,给无数读者塞了大把“爱情狗粮”。
鲁迅曾给许广平起了两个绰号,一个叫“小刺猬”,另一个则是出镜率超高的”害马”。
鲁迅与许广平“害马”的绰号源自于当初的女师大风潮,那次风潮中,许广平是其中的积极分子。校长杨荫榆在开除许广平等人的公告中写道:“即令出校,以免害群。”点名许广平等人为校园中的害群之马。由此,“害马”成了鲁迅对许广平的称呼。
记者在检索中发现,年3月20日鲁迅写给母亲的书信中,便写到:“男及害马,全都安好,请勿念。”
《两地书》中记录鲁迅任中山大学大学系主任时,许广平给鲁迅起了个“鲁疯子”的绰号,恰好鲁迅的老师章太炎也有“疯子”的绰号,人称“章疯子”。
曾流传过鲁迅的一件“疯事”。据说鲁迅曾在相思树下思念许广平时,忽然来了一头猪吃树叶,打扰了他的思绪,于是鲁迅与它“搏斗”了一番。
对于“鲁疯子”,更多的还是感叹鲁迅对真理的执着、刚劲。
《两地书》中,鲁迅说道:“如果遇到人生的歧路……但我不哭也不返,先在歧路头坐下,歇一会,或者睡一觉,于是选一条似乎可走的路再走,……如果遇见老虎,我就爬上树去……我就自己饿死在树上,而且先用带子缚住,连死尸也决不给它吃。”
步步升级,鲁迅口中的绰号也有杀伤力
对于鲁迅给别人起绰号的行为,弟弟周作人曾说:“鲁迅不常给人起诨名。但有时也要起一两个。”
对于这一点,是需要存疑的。
鲁迅三弟周建人因为,鲁迅自小时便给弟弟周建人起过“眼下痣”、“馋人”的绰号。
许寿裳出来啪啪“打脸”,他说:“鲁迅对人,多喜欢给予绰号,总是很有趣的。”
鲁迅的绰号功力,从生活情趣至笔间对决,一步步杀伤力升级。
他所起的绰号,一般都有来源,带着善意与调侃。
章廷谦《语丝》的撰稿人之一章廷谦便是鲁迅常调侃的对象,由于章廷谦留了一个学生头,在人群中颇为扎眼,鲁迅就叫他“一撮毛”。当《中国小说史略》出版时,鲁迅在赠给章廷谦书本时,在扉页上写着:“请你从‘情人的拥抱里’暂时汇出一只手来接好这干燥无味的中国小说史略我所敬爱的一撮毛哥哥呀!”
此时的鲁迅与“横眉冷对千夫指”迥然不同,活脱脱是个“卖萌”的形象。
但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对象,鲁迅有时会用绰号加以挖苦,有的绰号杀伤力暴增。
史学家顾颉刚曾说鲁迅的作品《中国小说史略》有抄袭之嫌,鲁迅因此与顾颉刚有了嫌隙。
顾颉刚顾颉刚患有红鼻病,鲁迅就给他起了个“鼻公”的绰号,或称“红鼻”。在与友人的通信中,鲁迅常以“红鼻”代称顾颉刚。历史小说《故事新编·理水》里,为影射顾颉刚,塑造了一个鼻子有病的“鸟头先生”。
嘴巴虽狠,鲁迅在南京也被叫过“猫头鹰”
正如鲁迅有百余个笔名一样,鲁迅也有了诸多绰号,这些绰号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鲁迅一些性格特点与特定时代下的人物形象。
图片来源于鲁迅博物馆(局部)鲁迅最早的外号是童年的“胡羊尾巴”,在绍兴方言中,“胡羊尾巴”比喻孩子聪明、调皮、活泼。
一次,长辈们打牌逗弄着一旁的鲁迅:“你愿意谁输谁赢?”鲁迅说:“我希望大伙一起赢。”众人说道:“这孩子真是分‘胡羊尾巴’,聪明又善良。”
江南水师学堂图片来源:上善下关在南京江南水师学堂求学时,同学钱玄同给他起了个“猫头鹰”的绰号。
原因是他觉得鲁迅平时不修边幅,不爱说笑,常常静坐,相隔兀立枝头的猫头鹰。
当过北平大学校长的沈君默在《忆鲁迅》对这个绰号也表示赞同:“豫才的话不甚多,但是每句都有力量,有时候要笑一两声,他的笑声是很够引人注意的。玄同形容他神似‘猫头鹰’,这正是他不言不笑时凝寂的写真。”
善意的绰号,鲁迅乐于接受,但恶意的曲解,鲁迅有另一番态度。
年,鲁迅在浙江两级师范学堂任教时,因反对学堂监督夏振武的所谓“廉耻教育”而罢教,夏振武等人便给鲁迅起了一个绰号,叫“拼命三郎”。这个绰号并非夸鲁迅是好汉,而是说鲁迅与梁山的匪类一样。
在年1月6日与许广平的通信中,鲁迅对于恶意抹黑他的绰号做了无视:“……我是不管这些的,我被各色人物用各色名号相加,由来久矣,所以被怎么说都可以。”
紫金山记者殷静